之前听过,安意如的《日月》和安妮宝贝的《莲花》很像。《日月》是几年前看的了,老实说,很多细节记不太清了。《莲花》是今天下午刚刚看完的。梗概嘛,确实有些相似。一男一女,内向晦涩却又能相互倾诉检索的陌生人,一同入藏,寻找迷失的自己。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说。男子心中同样有一位女子,在生命中占据了太过重要的位置。这很像。可是感觉真的不一样。真的不一样。如果说《日月》是一种独立于人世之外的超然,那么《莲花》则是勘破人世真相后的苍凉。不知道这所感觉到的不同,来自于文字的效力,还是岁月的馈赠。或者二者兼而有之。

  《莲花》,它是把失去,把惘然,把悲凉赤裸裸地打开给你看。不再是纸面上的苍白字眼,它有声音,它有气息,它有模样,它甚至还有故事。

  “这世间的繁荣昌盛如此沉重,而人在内心的荒凉里面该如何自处”.真实的东西它不一定美好,可它真实。生而为人,永远不能独立于人世之外。那么,我们如何做到端然,做到坦然?

  作者说,《莲花》是一本可以让我自己因为感恩而内心坦然的小说。而且始终都会如此。

  所以要感恩对么。对的。

  内河,善生,庆昭,书中说,都是站在人世边缘的人。我说,何必太执着。何必。糊涂未尝不是一种大智慧.就像文末的庆昭,眼睛镇定沉着,笑容天真羞涩,平静祥和。在我看来,善生与庆昭那段无比艰涩困苦的旅程多么珍贵,可二人“在高原城市上告别,仿佛离开破碎的岛屿,各自投身汪洋大海”,一生,怕是再难相见。呵,好像也无须再见。为此我真的感到唏嘘和可惜。再说善生与内河,十三岁以来唯一的朋友。唯一可以肆意哭泣,倾心交谈的朋友。不去想那是否是喜欢。也无需去分辨。他们之间如此清醒,尊重对方。他们之间的感情,不属于任何约定的范畴。多年后,褪去年轻的张狂肆意,善生还是没能留下内河。不理解。生命中某一刻,有一种理所当然的花好月圆。期盼着花好月圆。谁不是呢。善生把内河的镯子直接送给了庆昭戴上,把内河的笔记本,把自己的 《辩证法史》,都留给庆昭。不带走一丝痕迹。而庆昭,保留了这些东西,遇到一位“沉默寡言而内心厚实”的人,便又送给了他。是放下了吧。送出去的,是物件.送不走的,是记忆吧。真的感到可惜。可这是对的。人不能太执着。太执着,是对内对外的一种伤害。唯独不能轻易原谅的,是对世间的妥协.但人或许应该对命运妥协。永远有无法挽回的失去,无法填补的空缺。但仍要坦然。要勇敢。洞悉了生活的真相还依旧热爱,这是勇敢。

  死亡是真相,突破虚假繁荣。它终究会让你明白,别人怎么看你,或者你自己如何探测生活,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你必须用一种真实的方式,度过在手指缝之间如雨水一样无法停止下落的时间,你要知道自己将会如何生活。终其一生,我们终会明白,你要负责的,只有你自己。

  我说这本书快看完了.妈妈说她也想看一看。我说不要。会难受。

  好像是一地的支离破碎,茫然又无奈。看到最后,我希望得到一个答案。寻求一个解决方法。前面发现了问题,书的末尾是如何收场的呢?最后庆昭在梦里看到善生割腕。带着对光的所有追忆和向往,寂静无声地死去。这不是我要的答案。

  就像语文试卷中的文章理解题。大概这才是吧。

  “也许只有一种存在天地之外的力量,才能够永久地让人信服。愿意相信为它轮回的生命之道。这也是人所能获得的慰藉和信念所在。”

  何解?相信。愿意去相信。相信生命。感恩存在。

  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对话。

  他说,你有爱过别人么?

  她说,我能爱上任何一个男子。因为我觉得到了最后,任何一次恋爱,其实是与自己恋爱。那个男子是谁,似乎并不重要。他们是工具,是介质,是载体。他们是一个事件,不是我的信念。

  庆昭本就是一个有趣的女子。

  “按照普遍的自然规律进行的机械的发展是宇宙结构的起源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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